[瑪格 X 艾茵] 隨手 4

這一次終於...  不虐了!!
應該  我想...  (艸 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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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不習慣待在熱鬧喧嘩的場合，所以回到了實驗室中。
 玻璃杯中的紅酒，在自己眼裡其實也只是化學藥劑的一種，用來讓人模糊現實。

 坐在窗邊，望著外頭的月光，外頭吵雜的聲音與室內的寧靜形成了強烈對比。
 這片靜謐與安寧，一直是自己所習慣的，但現在總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。
 應該要有什麼在的位置，被酒的味道掩蓋著－

 有點苦澀的感覺，從舌尖上的味蕾散了開，逐漸漫延到心中。


 「瑪、瑪格莉特…快來幫忙…」
 實驗室的大門被打開了，但大小姐沒有踏進來，只停在門口呼喚。
 「瑪格莉特呢…」
 已經意識模糊的艾茵，看樣子大小姐花了不少功夫才把這孩子從大廳那裡攙扶過來。

 「大小姐，這是…怎麼回事？」

 大概是知道口中喃喃唸著的人，現在就在她身邊，所以安心的睡著了，像是嬰孩般毫無防備。
 回絕了大小姐的好意後，抱起艾茵踏出實驗室，走回幾乎沒有使用過的寢室。
 因為自己一個人就能完成，所以不喜歡也不習慣麻煩別人，但懷裡這個小傢伙總是喜歡默默幫著自己。

 稱職的實驗助手。


 醉成這樣，還是想來找自己嗎？
 幸好艾茵的重量不到吃力的程度，抱著她緩緩走在長廊上。
 艾茵的身體很軟很纖細，就像是貓那樣，有些瘦弱的孩子，在戰場上總是讓人有些擔心。

 上一次這樣抱人的記錄，應該是生前那段時期了。
 當時是還在襁褓之中的孩子，除了體積與重量，隱約感受到還有一些不同－
 被遺留在心中的膽顫和徬徨，現在似乎被踏實與安心的感覺給撫平了。

 推開房門，沒有意料中的霉味，四周也沒有意料中的小生物借宿著。
 整潔清新得非常陌生，應該是這孩子定期幫自己打掃…
 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做呢？

 將艾茵輕輕放在床鋪上，看著沾在衣服上的污穢思考著。
 『不處理不行呢…』
 轉身打開衣櫃，從裡面隨便拿了一件襯衫，然後走回床邊。

 沒有多想，瑪格莉特著手替艾茵脫去衣服。
 一邊解開扣子，一邊將這孩子散亂的長髮撥去一邊。
 輕輕抱起，順利脫掉上衣後替她套上乾淨的襯衫，再慢慢的放下。

 因為曾經為了孩子這樣做，所以一切照著習慣的模式去做就好－
 雙手忙著扣上扣子，由下而上的，但總是在處理資訊的腦袋卻不專心於這項工作上。
 時間突然變得很慢－
 瑪格莉特想起了一些事情、也發現了一些不曾在記憶中出現的事情。

 停下手中的工作，瑪格莉特就像是正在載入資料中的機器一樣。
 雖然月光薄弱，但不足以干擾她正在進行掃描的視線。
 仔仔細細，觀察著因曲線和起伏所影響的光影變化。

 類似的情景在腦海中浮現，只是現在與當時的立場相反。
 那個時候－
 自己躺在床上，仰望著『另一半』。
 但是…
 他那雙溫柔的手，一直沒辦法溫暖我冰冷的身體。
 那雙炙熱的雙眼，一直沒辦法看到我真實的思緒。

 藉著這樣的行為，到底能得到什麼呢？
 真的能更靠近、得到更多嗎？

 那個時候想不透的問題，現在好像有一些頭緒了。


 『是我喝多了嗎…』

 半開著的襯衫，無法遮掩艾茵規律呼吸的胸口。
 已經存在於體內中的酒精，此時成為了極佳的助燃劑。
 瞬間引發了強烈的化學反應，在瑪格莉特的心裡和腦裡。

 『我想，我現在的樣子，跟那時候的你一樣吧？』
 越深入、越凝視，就越沒有辦法轉移目光。
 像是中毒了，不斷的沉淪下去。

 對身下這個與自己同性別的身軀，產生了強烈的感覺。
 『異性相吸…嗎？』
 所有理論與法則好像全都失效了，只剩下如同地心引力般不可違背的吸引力。

 『你那時候的衝動，我現在終於懂了，這是多讓人難耐的感覺－』
 雙手離開了尚未完成的工作項目，彎下身，扶在艾茵身上。

 渴望，但卻是不同於想要追尋和證明真理所在的感覺－

 想要，一些什麼的感覺。
 想要，做些甚麼的感覺。
 想要，更靠近一點的感覺。
 光是看著這樣的情景，就令人難以忍受的感覺。


 「這樣強烈的慾望，是本能的關係，還是情感所致呢…」
 再精密再嚴謹的儀器，還是無法避免誤差的發生，覺得胸中的那顆心臟，漏跳了幾拍。
 看著艾茵的睡臉，瑪格莉特一邊思考著這樣的問題，一邊試圖制衡在心裡不斷升溫的衝動。


 『我想知道更多、想看到更多－』
 求知慾成為了開啟大門的鑰匙，終於，決定踏出這一步。
 『關於這樣的感覺、還有不同的妳。』



 「嗯…瑪格莉特…」
 「嗯？艾茵？」
 像是打算做壞事的孩子，剛好被發現了的感覺。
 瑪格莉特停止動作，仔細觀察著艾茵的動靜，但艾茵在這聲叫喚後，又回到了沉睡中。
 「呵呵，說夢話嗎？」
 瑪格莉特笑了出來，天真無邪的睡臉讓人很想捉弄。

 所以，自己出現在妳的夢中了嗎？
 是個什麼樣的夢呢？
 看妳甜甜的微笑著，我想應該…是個不錯的夢吧。


 撥開散落的長髮，凝視著妳的臉，突然有種想要－
 想要好好…愛妳的感覺。
 但是，這樣的事情，還是改天吧。
 『只有自己知道的話，就沒有意義了。』
 最後，只做了一件事情，吻落在妳的唇上。

 因為這是第一次，想要這樣對待一個人。
 所以這樣的感覺、這樣的行為，就是愛嗎？
 下一次，要找到答案。



 幫妳將襯衫扣好後，拉開了被子蓋好，而自己則躺在妳的身邊。
 躺下的瞬間發現沒有已經習慣的擁擠，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睡在一張床上了。
 總是趴在桌上、或是在躺椅上休息而睡著，總是睡得短而且不安不穩的。

 一旦睡熟了，就會做夢，關於那些回憶的夢。
 只能藉由這種方式，來減少這樣的機會。


 看著身旁熟睡的妳，想要更靠近的感覺還是沒有減少，所以伸出雙手，將妳擁入懷中。
 不同於生前抱著孩子的感受，踏實的溫暖與安心之外，似乎還摻入了一點甜味與喜悅。
 這樣的感覺，從心中慢慢地傾瀉而出，包圍著自己。

 「晚安，艾茵。」
 我想今天晚上，應該能好好的睡了。




 晨間從窗戶透進來的陽光、和懷中的騷動，讓睡意逐漸淡去。
 睜開雙眼就看到不知所措的妳，緊緊抓著被子的看著我。
 「那個，昨天我們、我的衣服…」
 「嗯，這件事情－」
 靠向妳，近到能感受到妳緊張和害羞的氣息。

 「下一次再告訴妳吧。」
 「咦、咦？」
 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的陷入了沉默，只剩下對望的眼神。
 不知不覺的，就這樣，看出神了。



 「早、早安，瑪格莉特。」
 終於想到了如何化解尷尬氣氛的妳，鼓起勇氣，有些結巴的對著我說。
 「呵呵。」
 伸出手，摸摸妳已經染上紅暈的臉頰，那雙對現況難以置信但又想順勢撒嬌的眼神，十分惹人憐愛。


 「早安，艾茵。」



 那麼，就希望這會是一場有用的實驗了－
 關於心中的這些化學反應。